【伪装者】【楼诚】毒蛇与青瓷（三十九）
“明府——家宴？”青瓷拿着手里的帖子，疑惑不解，“阿香，你确定明掌柜是这么说的？”
“是啊。”阿香是个模样很机灵的丫鬟，站在房门口递完名帖，也不抬脚走人，只说大小姐还等着我回话。
“哦，那你稍等。”青瓷转身进屋把名帖递给还在里屋打坐的毒蛇。
“楼先生及其内眷……”毒蛇皱眉，“这什么帖子，写的这什么——”
“明掌柜差人送来的。我也纳闷大哥哪来的内眷，阿香说他们大小姐就是这么吩咐的。”
“得，那你陪我去吧。”
到了前院偏厅，毒蛇发现明镜和明台已落座，明镜冲他招了招手，“楼先生来啦。”
“明掌柜这个家宴，还挺丰盛的。”毒蛇带着青瓷坐下了。
“哦，我家明台今天给凤霞学堂的老师送了礼脩，老师们说了，肯收下他了，这个是大喜事，所以请家里的客人一起过来热闹热闹。”
“王掌柜怎么没来啊。”青瓷转头四顾。
“就是嘛，王掌柜才是我们药铺的老客人，我认识他很久了。我上个学，大姐不叫上人家，倒把素昧平生的全给叫来了——”
“哎呀王掌柜说他忙，所以不来了。你看你这孩子，没大没小的。来府上的都是客，怎么就素昧平生啦？”
“凤霞学堂的执掌人，是地仙吧？我听说过他。”毒蛇转头看了明台一眼，温和的笑了笑，“这个老师挺严的，喜欢打人。”
明台脸颊顿时有些抽搐起来，“你——你听谁这么说的？”
“修行界都这么传，哎？入学之前你没打听过？”毒蛇的语气惊讶极了。
“没——有。”
“好像还有个学生被打死了。”
“啊——？”
“哎呀那是没有的事呀，那个学生生病回老家养病去了，到了外面，就被传成打死了，谣言惑众，听不得，听不得。”明镜连连摆手。
毒蛇忙接道，“我就说这事有点蹊跷，刚听到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，听明掌柜这么一说，就释然了。不过——像这种谣言被路人传，还没人给辟谣，大概那位老师平时的确是太严格了，才会给人留下这种印象。不过明家小公子一看就是个懂事孩子，绝对不至于让明掌柜操心，老师见了，也会很喜欢，怎么会打他？明掌柜你说是吧？”
“是，是的呀，”明镜讪讪的，“我家明台很乖巧很懂事的。”
明台见毒蛇这么说，就反应过来了，这毒蛇吃个饭，餐桌上还老想压主人一头，是可忍孰不可忍。明台倒腾着手里的银箸，放他面前的小泥炉上面，原本烤着些羔羊肉，上面盖着香草，烤的时候香味扑鼻，只是被明台一顿乱戳，肉片都掉底下的炉灰里去了。明镜见了心疼，“明台啊，还是让阿香来弄吧，你看你弄的，多浪费。”
阿香还在灶台那儿和其他下人一起忙碌，青瓷见状忙道，“我来吧。”
隔桌挥了挥手，小泥炉就隔空取到自己面前了，青瓷把差不多已经烤熟的羊羔肉递给毒蛇，毒蛇又递给明镜。明台心不在焉的看了会儿，忽然抬头问道，“楼先生的弟弟是吧？”
“是啊。”青瓷点头。
明台把声音放低了，尽量不让坐在长桌尽头的明镜听到，“你会做菜？”
“会一点。”
“我跟你说，羔羊肉不好吃——”声音更低了，彷如耳语，但语气却有点恶狠狠的，“蛇肉才好吃！下回你做顿蛇肉试试？”
青瓷的手一下子滞住，而后微微摇头，语气淡淡的，“这我可不会做，也不敢做。明府果然大户人家，特别开明，府上是经常做这道菜吗，明掌柜也没意见？”
“跟我大姐没关系。”明台微微抬起下巴，“这道菜，专门招待楼先生这样的贵客，才显得有诚意嘛。”
“楼先生喜欢的是钳肉。”
“什么肉？”
“钳肉，蝎子前腿那种大钳子，无毒又美味。”
“呵呵，双修过的果然不一样。你也挺能说的嘛，对了，我听说双修是分乾坤的，你是乾修还是坤修啊？”
“什么？”青瓷愣了一下，“我不是，小公子你误会真多。”
桌子那头，明镜有点担心的望着挤在小泥炉旁边的明台和青瓷，“他俩在说什么呢？怎么声音都低低的，故意不让我听见！楼先生，我怎么觉得那俩孩子像要打起来了的样子。”
“不会的，”毒蛇挑眉，“青瓷做事很有分寸，小公子又是饱读诗书的斯文人，怎么会打起来呢。”
明镜也压低了声音，“有件事我就私底下问问你啊，”
“明掌柜请说。”
“咳，就是那个，那个青瓷啊，他应该——是坤修？是吧？我看你——不太像坤修的，不过，其实大姐也不是在意这个——”
“啊？——”毒蛇一脸的匪夷所思，“明掌柜你说的是双修中的坤修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谁说——”话没说完，毒蛇放下银箸，已是一脸的了然，“王小蜂，他就会到处给我胡说。”
“胡说？哎，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？我还想着，双修蛮辛苦的，又容易走火入魔，正好前些天铺里收了两个温玉枕头，最能安神了，你们一人一个。”
“……”毒蛇望着明镜那张有点欣欣然的脸，简直无言以对。
偏厅门口，阿香端着菜案，本来是要进来换菜的，但她停住了，只在门口等待。一旁的小丫鬟就问，“阿香姐，你怎么不进去啊。”
“大小姐说，今天家宴，有要事跟客人相商。现在厅里气氛怪怪的，我还是先别进去了。”
“隔着屏风都能感觉出气氛怪啊，阿香姐你好厉害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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